博予安

OOC勿升正主

熙↹华HE，老秦→九华BE，

至于有没有贤良，全凭各位看官自己理解

【贤华】偷

00’

幸福是我偷的，

爱你是真的。

01’

何九华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秦霄贤正在喝酒，桌子上的手机跳动不停，备注名一下一下的闪着光，周九良瞥了眼兀自呆在一旁的男人，眨巴了下眼睛，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喂，九华啊，怎么了?”

秦霄贤在关于何九华的事情上从来说不上有原则，

即便知道男人的这通电话只会让自己更难受，即便这通电话是那破败南墙轻鸿稻草，是那几乎要吞噬自己的寒渊墨夜，接起便再无回头路。

可他还是想，

再听听那人的声音。

“老秦，钥匙我给你放到桌子上了，等明天，还是换把锁吧。”

02’

“九良，你看，我的手，它空了。”

挂断电话的秦霄贤猛然扑到周九良的身上，软趴趴的身子搭在半侧肩膀，挣扎着摊开一只手在周九良面前晃，头顶的灯光带着霓虹色斑驳在那只好看的手上打下一片阴影。

“可是，它本来就该是空的。”

周九良这话说的没错，尽管听起来不怎么能安慰人，但央着何九华住在自己家的第一秒起，秦霄贤就知道两人终有一天要散。

只是他不敢想，

离别来的，会这么快。

03’

何九华有个暗恋了许久的人，名叫尚九熙，两人皆心意相通，奈何谁也不肯主动打破这番暧昧，秦霄贤每每看着何九华安静失落的样子，都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他不是青春萌动的小伙子，他知道这是喜欢，注定无疾而终的喜欢。

“华儿，你干嘛呢这是?”

“哦，没事做，在这休息会儿。”

如果何九华的手里没有握着一杯茶，如果他的眼角没有残留些猩红，说不准，他便就这么信了。

“正好，我渴了，这杯茶我能喝吗？刚在台上太费嗓子。”

“啊?不，我给你重新沏一杯吧，这个都有些凉了。”

秦霄贤敛去眸子里的苦涩眨巴了下眼睛，再抬头时扬起了笑，黏黏糊糊的冲着何九华腻歪。

“逗你呢，我才不喝茶呢，我还年轻，这过的也太老气横秋了。”

“臭小子，捎带谁年纪大呢。”

何九华闻言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顺着秦霄贤的意思开始插科打诨。

“哦，对了，台前九熙和九良在一块儿演出，听底下的声音好像演的挺好，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好啊。”

只要不涉及感情，在秦霄贤面前的何九华总是温柔的，见男人似乎兴致很高便也顺势起身，站在侧目台时目光落在尚九熙的身上，再没能移开眼，秦霄贤蹲下身去瞧倚在一边的何九华，那人的眉眼里是他从没见过的璀璨柔和。

幕帘外的演出很快就结束了，尚九熙与周九良鞠躬下台，何九华还站在那个地方，只等着尚九熙过来，递过一杯温度正好的清茶，尚九熙弯了眉眼，背着手俯下身要人喂，何九华倒是没觉出什么异样，嗔怪似的瞪了男人一眼，接着便像做过许多遍般自然的扶住那
人下巴，一点点的喂水。

“你就懒吧，喝个水都要人喂。”

“哼哼，你不也习惯了吗，爷们?”

两人的互动亲昵而又自然，像是无端起了一厢屏障，秦霄贤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九良一早便看出了男人的心思，无奈的摇摇头，腻着要人送自己回去。

“旋儿，我饿了，想回去吃饭。”

“嗯，走吧。”

04’

大杀四方以和为贵一直是粉丝对于何九华的调侃，但秦霄贤却无比赞同这句话，

软萌与凌厉的何九华，开关在尚九熙身上。

“爷们，你还在那墨迹什么呢?一会儿不得上台了吗？咋换个大褂还把人换丢了?”

“来了来了！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昨天心血来潮说要给我收拾东西，结果摞衣服的时候顺手给我系了个结，我能花这么久的功夫吗？”

“嘿嘿，你这不也解开了吗？”

尚九熙自知理亏，讨好的挠着后脑勺笑笑，浅啄了一下坐到自己旁边的何九华的耳尖。

“不生气了吧爷们?”

“死不死啊你，一天没个正经。”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喜欢的基础之上做出亲密举动，尚九熙试探着迈出第一步，见何九华并不反感，偃足的笑了笑，抬眼去瞧门口的秦霄贤，眸子里泛着不甚明了的警告与挑衅。

“何九华?”

“嗯？”

“你爷们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什么表示都没有?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尚九熙知道秦霄贤还没有走，挑了挑眉揽住兀自欣喜的何九华，声音刻意放软，黏黏糊糊的裹着些似真似假的抱怨，只是话音未落便被何九华掰过下巴，径直吻了上去。

“这样满意吗？”

“满意，相当满意。”

尚九熙被何九华的亲近收住了心，倒吸一口气后闷笑出声，再没有去管转身离开的秦霄贤。

05’

快要入秋的夜多少裹着几分寒凉，秦霄贤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何九华宠溺纵容的模样。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下去吧，观众花钱看你收拾桌子来了。”

“欸，好嘞！”

尚九熙眉眼含笑的想要逗逗挺久不曾同台的何九华，未曾想男人还真的给自己翻起了包袱，提着东西便下了台，观众顺势玩闹了起来，尚九熙想着男人转身的背影有些不高兴，鼓着气坐在栏杆上，低垂眼帘。

“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我错啦，错啦！”

何九华在幕帘后没有走远，瞥见尚九熙有些失落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这玩笑开的不是时候，随手把礼物塞到身后秦霄贤的手里，一个箭步冲上了台。

台上的包袱一直使到台下，一直到换完衣服尚九熙都没再同何九华说过一句话，直惹得男人嘴没停过的一直哄，神情难掩焦急落寞。

“何九华，”

“在呢在呢。”

“你知不知道，你的背影真的很丑，特别丑。”

何九华愣住了，呆呆地看向尚九熙，未曾想撞进了双苦涩却也深情的眉眼，下意识将人抱住。

“是，太丑了，我们文博不喜欢，以后就不给你看见。”

是他忘了，他与尚九熙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没让对方看到过自己远去的背影。

那一刻的何九华目光灼灼，眼角上扬，像是得到了些什么眷恋已久的礼物，满足且珍视，眉眼里闪烁着他秦霄贤看不懂的光。

但何九华不该是这样的，他所见到的何九华，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

何九华从来不会将情绪带到后台，用他的话来说，台上演的是戏文，台下过的是生活，这叫专业，所以在秦霄贤的眼里，台下的何九华是很刚的，他会甩包袱也会怼观众，他是非分明有着明显的坚守底线，无论旁人喜不喜欢，他都会以包袱为重，而不是自顾自舍弃掉还不错的反应。

只是他忘了，何九华的原则里有一道特例，

叫尚九熙。

“你怎么那么娘啊？”

“尚九熙都没嫌弃我，你有什么资格?”

台上的秦霄贤闭起了嘴，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将这句话翻了过去，

是啊，尚九熙不嫌弃你便肆意的为逗乐观众装娘卖傻，那若是他经嘴说句不喜欢，你是不是又能变身华哥一本正经?

算了，没有侥幸的可能，

你定然是会的。

06’

“老秦，”

“嗯?怎么了华儿?”

秦霄贤正在刷微博，看到何九华向自己走过来，连忙收起了手机，抬眼看到叼着烟的何九华有些愣神。

有多久，没再见过他抽烟了。

何九华比自己年长十岁，过早的闯荡社会，举手投足间，男人的身上总会或多或少的沾染些诱人心神的肆意张扬来，而这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在抽烟的时候尤甚。

指尖在烟盒上敲敲，弹出一根烟来，修长漂亮的食指微勾，卷起同样细长的烟身打个圈，斜叼在嘴角猛砸一口，扬起头闭着眼，烟雾缭绕间让人看不出情绪。

“怎么突然想着抽烟了？遇到事儿了?不然和我说说?”

“没事儿，就是太久不抽，犯瘾了。”

“走着，哥们陪你抽几根。”

何九华笑笑没说话，等着秦霄贤起身一起走，出了后台有个小院子，两人凑成一堆半蹲着抽烟。

“爷们！”

秦霄贤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眉眼里闪过一抹无可奈何的了然，刚转头准备提醒一下何九华，却见男人早已站起了身，还没灭的烟头被藏在身后，乖乖的低着头，像是一个等着挨训的孩子。

“你是不是又抽烟了？瞧这一地烟头，抽多少啊这是?这都入秋了，嗓子要不要了？能不能听点话？到时候感冒发炎了难受的不是你?多大人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

尚九熙絮絮叨叨的拽着何九华和人念叨了许久，似真似假的抱怨催促着要人回去，言语中的在意听得秦霄贤耳尖发烫，没有错过何九华乖顺递出烟盒的手，一时有几分哑然。

对哦，他似乎忘了，那个大哥做派成熟独立的何九华，原来也是会听劝的。

07’

何九华说没房子问能不能住进自己家的时候，秦霄贤整个人都脑子似乎炸开了一片绚丽的烟花，男人早已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何九华已经进了自己的家。

秦霄贤没有去问何九华为什么会突然没地方住，甚至私在那一瞬间心里曾恶毒的想过两人是不是分手了，可何九华只字不提，秦霄贤也只得沉默。

“华儿，家里冰箱空了，咱出去买点呗。”

“哦，好。”

秦霄贤边走边说，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何九华身上，没有错过那人即刻锁屏的动作，他不欲多想，只是觉得心口有些疼，自嘲的强压下胸腔快要喷薄而出的窒息，没有多嘴。

“顺便也给你买些生活用品吧，怎么样?”

“都行。”

何九华不拒绝，秦霄贤便大着胆子买了一堆不同色的同款，喜不自胜却又满足惬意的给予安慰，自顾自推着车把何九华看过一眼的东西都扫买下来。

“你这人，怎么买这么多不实用的?”

“都是生活用品和小零食啊。”

秦霄贤不明所以的争辩，何九华无可奈何的妥协，劝着人一起把能舍弃的东西重新放回货架，絮絮叨叨的话语落在耳畔，让秦霄贤有一种爱人执手的错觉。

何九华借住在秦霄贤家中的时候家务全包，有时秦霄贤因为和密友攒局醉酒回家晚了，何九华还会悉心照料谢过朋友，在外人看来，多多少少有些小两口过日子的盼头。

原本不会打开的客厅灯开始亮起，电视屏幕放着相声小品，每天晚上的厨房晕着暖黄色的光，何九华做着饭，秦霄贤打着下手，不大不小的空间充盈着些烟火气。

若是没有初雪后的那通电话，秦霄贤都快要忘记何九华借住于此的缘由。

尚九熙请了事假，两人买的那套房空空荡荡，何九华受不住。

“九华，”

“哼，”

何九华听到铃声，在围裙上擦了下手关了火，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盛了饭菜端出去。

“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呗，跟我这打什么电话呢？”

“外面下雪了。”

何九华怔了怔，快步走到阳台打开窗户，外面纷纷扬扬落下大雪，周遭都裹上了层白色。

“丫的你是不是没带伞没带帽子?”

尚九熙哈气的声音顺着电话传来，在何九华的耳蜗炸成一片，男人不由得有些着急，拍了拍秦霄贤让人吃饭便急忙穿戴好衣服出了门。

“九华，妈答应咱俩的事了。”

“你，你说什么？”

何九华半道停住了脚步，拿着伞追出来的秦霄贤也站
在了原地，指尖颤颤巍巍的抖着，僵硬的蜷在一起冰凉刺骨。

“我一直想着给你一个家，这不，快过年了，阖家团圆的日子正好。”

“所以，你这次回去是，”

话说到一半，何九华便颤动着嘴角张不开口，喉间像是卡住了什么微微有些哽咽，连带着眼眶一红。

“爷们，你的第一天就是我的一辈子，所以，咱回家吧。”

“欸，回。”

08’

秦霄贤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间又怎么出的门，桌上还摆着何九华走前给自己做的饭，四菜一汤半锅米饭，本来是两个人的分量。

“旋儿，”

秦霄贤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是周九良坐在自己旁边，依赖而又脆弱的靠在男人身上，委屈的哭了出来。

“九良，我真的好喜欢何九华，我只是喜欢一个人，我有什么错?”

“喜欢一个人不犯法，但喜欢一个人，咱不能犯贱。”

有周九良哄着，秦霄贤又乖乖睡了过去，等第二天醒来时头痛欲裂，强撑着坐起身张嘴喊了句什么，却又一时僵在原地，呼噜了把睡得凌乱的头发。

“华儿，我渴。”

“华儿我是没办法给你找回来，但渴了要水，还是能帮你的。”

周九良起身替秦霄贤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男人却还呆呆地坐着，什么反应也没有，周九良看着觉得好笑，上手揉捏那张俊朗的脸颊。

“对哦，我忘了，没有华儿，从来都没有华儿。”

“那些日子是我偷的，早就该还了。”

“想通了就好，快起来吧。”

秦霄贤对周九良这里简直是轻车熟路，晃了晃脑袋踩着拖鞋就往卫生间走，嘴里叼着牙刷却也还不忘吐槽一下男人单一的配色，见周九良不满的张牙舞爪训斥自己，嘴角挂着笑，再偏头时，却难掩眸子里的苦楚与无奈。

09‘

这四九城的高楼阁房空空荡荡，

我终究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