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门前三两风,聊以只言话此生

【堂良堂】罔顾

欢迎评论交流,

OOC都是我的

半现实向,

不涉及明显攻受就两个tag都打了,

若有不妥请说出来


孟鹤堂最近有点怂,其实不光是他,整个七队的后台都安静如鸡,毕竟已经一个星期了,周九良的那张脸上就没出过笑容,

秦霄贤也好,尚九熙也罢,没谁不曾私下里询问过自家这早被架空了的队长究竟是如何惹着“夫人”了,

可这问来问去的,男人也只是丧着个脸,颇带有几分委屈的摇摇头,低声说一句,

我也不知道。

是的,孟鹤堂不知道,所以孟鹤堂很委屈。

至于事情,还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那天是生日专场,孟鹤堂选了《歪唱太平歌词》,原本是非常正常的台词与包袱,却意外有了新的砸挂,进而因为视频外传与只言片语引得网上是一片腥风血雨,咒骂连连。

孟鹤堂对此并不在意,社会上摸爬滚打十余年,早看透了这些弯弯绕绕与人心叵测,且那周九良在第二日就拿走自己的手机卸了微博,便也没想着再装回来,

自家孩子,总要比那些从没见过面的人重要的多,

可眼见着这么多天了,自己事事顺着那人的脾气,也没见得那周九良有开心半分,男人并不对自己发火,但那紧皱的眉头与复杂的眸子却渐渐磨没了自己的耐心,

男人的心头仿佛总坠着一把刀,单凭周九良的一个眼神便能轻易地割开绳索滑落下去,堪堪只落得一幕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下场。

他孟鹤堂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忍,唯独看不得周九良委屈难过,

只是男人不知道,那个他从十七岁带起来的孩子,与他生着同样的想法。

世间若有神灵,我愿意生命起誓,换你一生平安喜乐。

“今天正好没事,大家一起攒个局呗,然后出去K歌怎么样?”

秦霄贤依旧是爱玩的天性,见众人都沉默在原地,忙提议出去散散心,何九华看懂了男人的示意,也连声附和着。

“我和孟哥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孟鹤堂张了张嘴,咽下已经冒到喉间的应允,抬眼瞧见周九良半窝在单人沙发上,复又重新收回了目光。

“是,这两天实在是有些累了,我和九良打算早点回去歇歇,你们好好玩啊,发票开上,到时候孟哥给报销。”

“诶,得嘞,那我们就都走了啊。”

眼见着两人都纷纷放了话,七队的人简直是如临大赦,一手揽着一手拽着,叠罗汉似的就往门外冲。

眼见着人都走了,孟鹤堂转身坐在沙发扶手上,伸出手指勾了勾男人钢丝球一样的小卷发。

“怎么了周宝宝?今天怎么不想着和他们几个出去玩了?”

“孟哥,我们这两天呆小园子里吧,我想好好说相声。”

“行啊,明天就给咱们安排上。”

周九良像个孩子似的揣着孟鹤堂的胳膊,捏了捏男人手臂的肉,将头半靠在那人大腿上。

“我们对对词吧,《哑巴论》还是《卖估衣》。”

“都行。”

“那就《黄鹤楼》吧。”

周九良坐起了身子,端过茶杯里的水轻轻呷了一口,眯着眼睛歪着头去看孟鹤堂的反应,只得到那人温柔宠溺又带着三两分无奈的笑来。

孟鹤堂对于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从来都是顺着他的意,周九良太清楚这一点了,男人本就没打算听那人的意见,无论他选了哪一场,自己总不会同意就是了,这番小心思似的恶作剧,也无非是为了出一口气罢了,

网上的恶毒言论堵的他心口疼得厉害,即便监督着不让孟鹤堂去看,自己却是总也忍不住地要去瞧一下,一周积攒下来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想随便找个出口来肆无忌惮的喧嚣,但他也清楚,无论自己有多难过多委屈,都不是能朝着孟鹤堂发火的理由,

旁人的污言秽语不定能否伤了那人的铜墙铁壁分毫,但若是换作他周九良来,以言为刀用眼成剑,孟鹤堂的身上,哪哪儿都是弱点。

他是个狼崽子,见不得心尖之人受委屈,左右不过是些看不见的刀光剑影,是人是鬼,只他一人受着便好。

男人的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与孟鹤堂过完了戏便同人一起回了家,点过外卖看着那人吃完,关了电视抢了手机,要他孟哥按时睡觉,

周九良略显强硬的拥人入怀,拍打着哄着孟鹤堂歇息了,却是不妨自己半夜惊醒,

男人下意识地轻拍似乎是被吵到了的孟鹤堂,哄得那人重新入睡后忙悄声下了床,赤着脚猫到阳台抽了根烟,吹着冷风,再难入眠。

周九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孟哥碎了。

那是一个荒芜之境,四下里除了无边的黑暗再无其他,孟鹤堂一个人孤单落寞的站在原地,男人慌乱无措的四下张望,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周九良的名字,想要去寻找那个熟悉的面孔。周九良站在不远处看到了,一步步飞跑着奔向那个身影,却反被无形的屏障击落在地,不死心的试了许多次都以失败告终,只能愣愣地看着那个属于孟鹤堂的世界,那个只有孟鹤堂一个人的世界。

孟鹤堂等了许久,终于四下里来了许多人,那些人都戴着面具,他实在是分不清谁是谁,有些人给了他玫瑰,蕊芯里藏着针;有些人蛮横无理地向他扔着石头射着剑,猝不及防间又突然冲上来一群人,他们穿着相同服装拥抱成团,一半向内保护着孟鹤堂,一半执笔持刀地与外对峙着,孟鹤堂呆立在原地,却又不忘赶在下一秒,本能似的掉了个个,将围在他身边的那群人死死地护在身下。

一阵刀光剑影,尘土喧嚣,每一张面具下的那双眼睛里的恶意都化为了实体,一点点一下下的撕扯着孟鹤堂的身子,一寸寸一离离地剥夺着孟鹤堂的感官,直伤得男人支离破碎,消失殆尽。

后来,一阵风吹过,所有的一切都随着孟鹤堂的消散而归于沉寂,没人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也没人觉得自己是那场作恶的参与者,

依旧荒芜孤寂的大漠之地,夜色寂寥下,只一个周九良眦红着双眼半跪在原地,茫然无措而又绝望凄然。

周九良不太对,这是孟鹤堂第二天与男人演出时得出的结论,男人像是只小狼崽,露着獠牙向外界宣告着领土的所有权,观众一搭茬便会收获一语致死技能,十句八句间也总冒出些意味不明的现挂包袱。

这种状态的感觉他很熟悉,熟悉地像是回到了那个他因夺冠爆红而被众人质疑致使自己状态低迷的时期,

他记得那时的周九良也是这样,借着包袱表着情,磕磕绊绊的对自己说,

“外界对你的质疑你不要去质疑,不是,外界对你的质疑你不要去在意。”

虽然那场他多挨了一骨纸扇,但他受的心甘情愿。

他的周九良从来都是这样,有火就发,有乐就笑,活得通透也肆意张扬,小小的孩子年少老成,将心底的孩子气和依赖,和着耐心温柔与勇气,尽数都给了自己,明明是个隐忍的性子,可遇事凡是沾上了他的委屈,便总要伶牙俐齿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

若说这个世上有谁不会伤害孟鹤堂,必定是他周九良无疑,反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理之一字,从来都是说给外人听的,护短二语,也几乎刻进了捧逗搭档的骨子里,

而至于旁得,也终不过是任人空演一场戏罢了。

孟鹤堂带着心尖的一点甜演完了那场《黄鹤楼》,眼角跑出些许在意与不住的欢喜偷偷侧眼瞧着站在一旁无声注视着自己的周九良,心里也越发熨帖起来。

“航航,我们谈谈。”

进了后台正解大褂的周九良冷不防听到男人这句话有些愣神,扣着盘扣的手指就堪堪那么落在原处,直到孟鹤堂上手帮忙才回过神来,便也没有再动。

“谈什么?”

“你最近不高兴,是因为网上那些骂我的人吧。”

“你,你怎么知道?”

孟鹤堂笑了笑没说话,只抬手揉了揉男人头顶的发旋。

他孟鹤堂一颗七窍玲珑心,养了周九良八年,男人的小心思如何他简直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日砸完挂后回想,孟鹤堂就知道会有这样一种情况,但周九良不愿他因此糟心,他也就权当不知道。昨夜里周九良梦中惊醒,自己趁着男人出去的空当解了指纹开了手机,入眼即是自己的微博评论与超话,男人撇了撇嘴,从主页屏退了出去,又眼尖的看到备忘录上写了一页字,主题只有一个,

【如何让孟哥心情好】

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条,小到衣食住行,大到如何演出,这一个星期里,周九良样样都做到了,却独独忘了调节自己的情绪,

而他也忘记了,这许是孟鹤堂最在意的事。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孟鹤堂佯装无事的关闭手机重新躺了回去,悄声念着周九良的名字,嘴角挂着笑,安然入睡。

“孟哥?”

“傻子,你孟哥我心小,只装得下相声和你,万事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别担心航。”

周九良还是站在原地呆愣着不动,孟鹤堂笑意盈盈的揽过男人肩头,歪着脑袋冲那人的脖子哈气。

“好吧,我承认在我知道那些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难过的,”

“然后呢?”

“然后周宝宝要是能给我做份葱油面,我就会开心了。”

“哼,这周你都只有葱油面可以吃。”

孟鹤堂闻言哀嚎一声,忙跟在男人的身后讨价还价,咔哒一声脆向,隔绝着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繁花落尽总不过是归于满地尘土,相声之路的无人问津籍籍无名到座无虚席满堂喝彩,能陪着孟鹤堂一路走到底的,只有周九良一个人,既是如此,旁的常的,又何须让他记挂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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